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记者 孔小平
程耳导演的新作《无名》正在春节档热映中,影片丰富的信息在“草蛇灰线”般的叙事中延展并沉淀,最终累积出“无名”主题。这部影片自上映以来,争议较多。但是无论你喜欢与否,都不得不承认它的与众不同,有一种很特别的劲儿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《无名》的故事讲述的是,全面抗战爆发后,党的隐蔽战线在上海的无名英雄们通过错综复杂的敌后情报系统,建立更广泛的统一战线,直至抗战胜利的前夜……
谍战题材影视剧向来受欢迎,从经典电影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到近年的口碑之作《风声》《悬崖之上》,角色人物在危机四伏、险象环生的处境下做出的取舍选择,忠奸莫辨、生离死别中的人性本色,都极富戏剧张力。
但是个人风格极其强烈的程耳并没有一味迎合观众,从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到《无名》,程耳秉持一贯的腔调,他是编剧、是导演、是剪辑,喜欢非线性叙事、凝练的对白、对称的构图,《无名》延续了这些特点,也继续挑战着一些观众的观影习惯。
来看看,与他两度合作的演员王传君,都有哪些《无名》剧组拍摄的幕后故事,以及他眼中的导演和搭档王一博吧。
导演比七年前更笃定了,摸头频率少了
问:时隔七年再次见到程耳导演,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?
王传君:这次见面,相比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的时候,感觉导演好像温和了一些,更轻松了一点。
他有一个经常性动作就是摸头,那时候他摸头的频率比现在勤好多,你会觉得他一直皱着眉头在那思考着各种问题,但是这次感觉更笃定一点。
问:这次经常和导演一起看监视器,同步看自己的创作?
王传君:一起看监视器的创作过程,对我表演上的帮助是非常非常大的。
以前不习惯看监视器,怕影响那种特别自由的状态。但是在导演的语境里,我发现,不断地去琢磨一些细微表情、一些眼神,其实对准确的表达非常重要,这是之前我疏忽的一块。
所以这次得到了不断的打磨、尝试,导演也给了很多试错的可能,不断地在调整,对我帮助非常大。
问:导演最常说的词是什么?
王传君:稳定。
问:你是从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中唯一延续下来的演员,是导演对你有偏爱吗?
王传君:我不敢呐。
可能是我脸皮比较厚一点,也愿意去尝试导演提出的各种各样的要求。从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开始,我就感觉这种创作方式对我的帮助会非常大,隔了这么多年还有机会再打磨一下,我也觉得是非常非常幸福。
有时候也会觉得怎么都不对,好难,那种稳定的控制特别特别难,还差很远很远的路。那这个机会摆到我面前的时候,就不得不一边划拉自己,一边再来一次再试一次,然后搞得大家都很辛苦,经常拍着拍着天就亮了。
与王一博是方方面面“同病相怜的战友”
问:这次和哪位演员的对手戏最多?你们有什么火花?
王传君:王一博。我们有那种战友的情谊,同病相怜。
因为我们经常会面对非常多的否定,然后看完监视器之后,自己也在否定自己,我们互相打气,“加油,我们再来一下”。
从监视器到现场的路上,我们两个经常会互相地拍拍,讲一些互相安慰的话。
问:剧组对你和王一博的两人搭档,起了很可爱的外号叫“夜王”,怎么理解这两个字?
王传君:因为我们就是夜晚的王(笑),是夜戏的王,有我们在,就可以陪伴大家度过整个夜晚,一直到天亮。
在过程中,大家不断地经历痛苦,然后尝试,再看到自己一点一点进步,回去很开心很满足地睡一觉。第二天来的时候,重新经历一遍这样的事情。
每天都会长一点点长一点点。我和一博聊这个事的时候他也说,他说拍《无名》是非常典型的——过程非常痛苦,拍完之后每一天回想都会觉得好开心好开心。
而且我们又有梁朝伟先生这个非常非常好的榜样在那边,有时候经常一对比就会觉得啊“天呐,差距简直是太大”。
问:你如何去弥补现实和设定之间的差距?
王传君:我觉得我们的造型老师帮了非常大的忙,她给我们做出这样一个造型之后,就会感觉和以往的角色不太一样。
服装整体的质感上,都会先把我们拉到那个地方。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导演的帮助下,调整到那个时候的那个状态。
问:那你会如何评价和你对戏多的王一博?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王传君:我觉得王一博他是一个非常刻苦的人,非常刻苦、努力,我觉得《无名》可以打开他另外一种可能性。
“梁朝伟先生的内心稳定,我们现在还做不到”
问:上海话是你的强项,你怎么看待程耳导演在电影里大量使用方言?
王传君:我一直非常意外的就是,导演本身不是上海人,但他之前在上海生活了很长时间,而且他似乎非常钟爱民国的这一段故事,因为中间有太多戏剧性的东西可以探讨,可以去挖掘,所以他在这方面吃得非常非常透,他自然会觉得上海话这样一个语境,更能准确代表当时上海的一部分。
我自己作为上海人,在说上海话的时候,就少了那种转换的过程。当我们说台词的时候,如果说一个我从小说了30多年的方言的时候,可能会更加自如,或者说轻松一些。就不会有台词上的一些过多的设计,比如重音什么的,因为一直这么说,你自然就有语流的东西。
问:我们看到一些段落王一博也是说上海话的,上海话对你是轻车熟路,你觉得对其他演员来说是一个挑战吗?
王传君:我觉得肯定是,必然是。
尤其像上海方言,有一些确实听不太懂的话,那一博在记那些话的时候,我其实一直无法想象在他脑子里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外星语,或者是一堆乱码的感觉。
但是他耳音非常好,他很快记住了那些话,包括那些调调。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,但他做到了。
问:这次和梁朝伟先生合作有什么样的感受?
王传君:降维打击。
就是觉得梁先生所有的一举手一投足,全是经过精心的准备的。有时候你会观察梁先生在开机之前,他会把接下来的那些戏默一遍,整个他都会来一遍,等到开机的时候全部都非常准确。
一开始觉得那就回去排练嘛,你自己排练完了可能也可以这样,后来发现完全不可能,他那种内心的稳定,我们现在还做不到。
“无名”不那么气势磅礴,但足够深情
问:你怎么理解片名《无名》?
王传君:我觉得真正在那里奉献的,和那些真正伟大的人,确实都是没有名字的。
或许他们被遗忘了,或许他们本身就不该拥有名字,但是我们不能忽略,或者说忘记。这些人实实在在地存在过,我觉得像是一种祭奠,或者说纪念。
这是导演程耳一以贯之的东西,像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的时候,你也会觉得他是在致敬或者在纪念某一段岁月。
到了《无名》,你会觉得他是在致敬那些默默无闻在付出的人,可能会被忽视的,不会想起的一些故事。
《无名》我觉得它没有口号,也不是那么的气势磅礴,但是它足够深情。虽然有些东西特别残酷,但这个残酷中让你想到的是深情。因为当把最残酷的东西放在你面前的时候,你才会回过头来想现在的生活已经真的是很幸福了。
问:你怎么看待电影里的反转?
王传君:我们现场有很多的飞页,经常一个剧情有好几种飞页。
我们有时候会想,导演难道是为了故意混淆我们的感觉,让我们不要出去透露我们的剧情?一直到我们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,导演突然之间摸着头过来说,要不这样,说了什么我先省略。说完之后,我跟一博两个人都惊讶得瞪大双眼。
所以我觉得这部影片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,同时又悬念迭起,又充满了很多高级的幽默的东西,也有很多可以仔细品味的内容,很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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