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春季,八年级下的语文教材进行了调整,最突出的内容为,在“名著导读”部分,将《傅雷家书》替换成朱自清的《经典常谈》。
而这个消息也引发各方的关注,最显眼的就是图书市场。比如某出版社的《经典常谈》首印虽只有5000册,但目前加印到第8次,发行量近20万册,出版方表示,随着该书被收入教材,近期还会计划加印。
看来教科书依然有着很强的风向标作用。一入教科书,就仿佛身价倍增,人们趋之若鹜。这也展现了教科书的“力量”,它能快速形成一种导向,引领大众的阅读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《傅雷家书》和《经典常谈》我都读过,也都堪称经典。《傅雷家书》人们都很熟悉,这本亲子之书影响了无数人,作为父亲的深情、作为学者的思索,都在简牍中的字里行间,娓娓道来却又动人心肠。就像傅聪说的:“翻翻家书,我就会泪如雨下,就整天不能自持,整天若有所思,很难再工作下去。”被打动的,又何止是傅聪呢?
《经典常谈》其实是一本介绍经典的入门书,告诉当时“有相当教育的国民”该读哪些经典,以及怎么读这些经典。语言简单、平实,很适合作为一种入门读物。但翻翻这本书的写作时间——1942年,以及落款里“昆明西南联合大学”,联想那个时代背景,不难想见作者的心曲:在一个风雨如晦的年代,让人们读国故经典,以增强人们坚定的信念。
毫无疑问,这两本书都是好书,但教科书的篇幅终究是有限的,选了这篇就不可避免地会落下另一篇,这都很正常。人们非常关注教科书,多一篇少一篇都会引发很多关注。但其实,教科书又怎么可能穷尽经典?换句话说,读经典又何必局限于教科书呢?
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,语文老师在早读课上都会在黑板上写一首不在教材里的“课外诗”。我印象最深的,是他写了一首宋代刘过的《唐多令》,最后几句我到现在都能张口就来:“黄鹤断矶头,故人今在否?旧江山浑是新愁。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
早读课时间短,老师也没时间细讲,就当是个补充知识,重点是学生自己体会。我那时看着黑板上的这些诗,自己也读得似懂非懂,但诗里的韵味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我到现在还记得,在那些本该打瞌睡的早晨,我兴致盎然地抄着这些课外诗。我也很感谢高中语文老师,是让他让我知道了课本之外还有那么多美好的诗词,也让我养成在课本之外多看两眼的习惯。
教材终究是管中窥豹的指引,被选入教材,是一种客观上的“必读”;但未被选入教材,也绝不意味着“不必读”。把经典阅读当成一种习惯,或许也就没有必要那么纠结了。就好像前不久有专家解释,岳飞的《满江红》从来未选入过中学教材,但这丝毫不会影响《满江红》的流行。
当然,如果我们“多看两眼”,岳飞其实还写过一首《小重山》,风格完全不同。“欲将心事付瑶琴注。知音少,弦断有谁听。”这些婉转隽永的句子,让横戈跃马的岳将军形象又丰满了一些。
这些或许都不在教材里,但确实足够经典。经典浩瀚,教材终究只能取一瓢饮。何况我们关注的教材,也多是中小学,而经典的阅读时长,可以是人的一生。经典能给予我们的,其实远远超过课堂与考试。
工作以后,一位朋友送了我一本他自己写的关于《孔从子》的书。《孔从子》是记录关于孔子及其后人事迹和思想的诸子著作,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部经典。
我翻着这本书,生涩的古文似懂非懂,但也禁不住想,经典何其渊深,我们又如何能够穷尽?所能做的,也不过是“多读一本是一本”,在足够广阔的时间里,一点点接近知识和真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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