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资料图)

跟网球教练约球，笃定地告诉他我今晚会晚到一个小时，教练发来一个一头雾水的“？”我瞬间不悦，提醒他：“今天周四”。教练发来一个憨笑表情：“今天周二”。好了，这下换我不停道歉了。

调休似乎有某种魔力，能夺走了人对时间的体感，让人搞不清楚“今夕何夕”、今天周几，因此造成的“社死”瞬间，几乎是无差别攻击。

比如明明是周一，明明也休了一天，身体却感觉已经上了很久的班，一坐在工位上就两眼一黑，手也慢、脑也慢。比如孩子幼儿园通知，周五补周三的课，所以接娃时间是3:50；周六补周五的课，3:30放学。家里老人记反了，一天早到、一天迟到，乱七八糟。

还有，领导说上周五下班前已经提交的材料，系统里怎么也找不着，他老人家已经准备发火了，幸好机灵的同事觉得哪里不对，赶紧打开了聊天记录，原来领导也有“调休综合征”，把上周加班的周六记成周五了。

每次调休一来，周一到周六就玩起来了“角色扮演”，等着你去跟它“猜猜我是谁”。因此造成的大事故倒没有，小毛病却不少。

网络上一争论起假该怎么放，一般人都会算一笔明账：有曰“小长假”好，拉动内需促消费；或曰“小长假”不适合了，透支的是日常假期的出行预算，而且集中出游体验还不好，很多人干脆在家躺平不出去花钱了。但我总觉得，在此之外，调休补班的“颠三倒四”让劳动群体各种不适，从而影响工作效率的隐形损失，也应该计入讨论放假方案的成本项中。

据说西方一些公司，允许员工随心所欲地休假，没有人记录休假时间，不要求员工坐在办公室前，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，他们称之为“工作假期”（Wordliday）。要论管理心理学，还是人家玩得溜——打着放假的名义让员工上班。

这与处在调休蒙圈状态下的我们正好相反，长假后的“打工人”，谁敢拍胸脯保证没有打着上班的名义神游？倒是想兢兢业业、任劳任怨，奈何习惯了“做五休二”的身体不受控。

但按照某种逻辑，我们似乎也不能要求更多了：假不是随便放，你以为放的是假，其实放的都是钱。积贫积弱的时候，哪有放假的资本？有人统计过，1949年建国初期，劳动者的法定休息日天数是59天，今天已经达到了115天，能有这种巨大进步，我们已经要好好谢谢上一代、上上一代人的辛勤工作了。他们为我们这代人打下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财富基础，我们才有“矫情”的资本。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。按这个思路自我安慰一下，想开很多：你调休、我调休，下一代人随便休。

一番心理建设，好不容易状态回来一些，甩开膀子准备好好工作，一看热搜，好家伙——“中秋国庆休8天上7天”。端午假也难逃调休“魔咒”，放一天补一天，四舍五入等于没放假。长假是假长，短假是真短。心里的某个角落，好像又塌下去一块。